狩法者番外 - 聖誕
寒冷的風撲面而來,透進厚重的衣服、肌膚,搔刮著骨頭。
阿柏脖子一條米白圍巾,腦袋上頂著天藍色毛線帽,身上衣服更是腫得像頭熊,連他自己也懷疑如果不小心跌倒了,他到底爬不爬得起來。
搓揉著口袋中的暖暖包,他輕呼出一口雪白的霧氣。
「我說啊,為奢磨聖誕節我們也要工作?」吸吸鼻子,支氣管不太好的他又開始鼻子發酸想打噴嚏了。
安瞥了他一眼,相比那個奧少年,他身上只是穿著簡單的羽絨外套,沒有圍巾也沒有帽子,就連外套裡面也還只是短袖的。
十四度的溫度讓所有人都欲仙欲死誓死要和棉被床鋪生死相許。
這時候安特別體會到有個健康身體的重要性。
「你問陳時雨啊。」安淡淡地說。
阿柏扁著嘴,抱怨的話咕嚕嚕全吞進肚子裡去了。他哪敢抱怨時雨姐啊,又不是皮癢欠揍!
看著近在咫尺的辦公室,他們並肩上樓。
辦公室內已經裝飾上聖誕裝飾了,亮晶晶的彩帶、裝飾得好像要爆炸的聖誕樹,還有每年都會拿出來用的紅色聖誕襪,不過每年裡面都沒有禮物。
陳時雨應景地戴上了聖誕帽。「嗨來啦!」她正整理著一大袋的禮物,不過裡面都是紙糊的。另外一大袋則都是食物。「快點,等等要去路祭。」她說著,辦公室的玻璃門再度被開啟。
蔣太伊穿著他一慣的長板外套,黑毛呢材質,牛角扣,貼身的墨綠色長褲和馬丁靴,一條白圍巾掛在脖子上,看起來好像從哪個雜誌封面攝影棚走出來。
安算是辦公室新人,還不太懂裡面的行事,他只好轉頭看阿柏。「要幹嘛?」傳統習俗中沒聽說聖誕節要拜拜的,拜啥?行憲紀念日也沒死哪個人或生哪個人吧?
「人要過聖誕節,鬼鬼也要啊,我們要去大墳地拜拜。」阿柏說,他走上前幫忙整理那些禮品。「守序者也會去,快點,拜完我們今天就放假了!」
安抓抓頭,跟上去整理分類,把地上麻花大塑膠袋內的東西都拿了出來。「為啥放假?」他又問。
「因為飄飄都過聖誕節沒空理我們啦!」阿柏擺擺手。「可是明天就難說了,搞不好太HIGH鬧出事來。」一邊說他一邊檢視今年祭品。「靠誰啦!為什麼放一管強力膠!」
陳時雨猛然轉頭搶過了那個用途應該黏貼的軟管。「我就知道!」她把東西扔回自己桌上。「這群死鬼!哪個給我偷渡進來的!」
阿柏摀著嘴偷笑著。
蔣太伊看辦公室的忙碌,悠哉悠哉地拉開自己位置,打開坐下。
「喂!帥哥,你就坐那邊翹腳的喔?」陳時雨抗議。
「我又不去。」蔣太伊說,他瞥了眼那些『禮品』。「給我弄他們半點也拿不到。」作為後陵狩法者第一把交椅,執法第一人,他有點討鬼厭。
狩法者和守序者組織和地方的鬼都算有來往,清明過年這些大節都會有普渡或大拜拜這樣的活動,但這種活動也是有考績考核的。
像是哪邊的鬼今年鬧事太多,那就要扣幾成的祭品,哪邊的鬼很乖還會扶老奶奶過馬路(這比較難),那就多一點。
這種雜事大多陳時雨在考評,給他看陳時雨根本爛好人,讓他來評每年後陵的鬼都只能吃土吸風。
看蔣太伊真的兩手一攤完全沒要幫忙,陳時雨瞇起了眼睛。死囡仔!她站起身從抽屜中拿出了零錢包扔了過去。「去!買火鍋料,等等拜完我們要吃火鍋!回來的時候我要看到煮滾的高湯還有洗乾淨的葉菜,還有肉!」
「……」看著扔在自己腿上的零錢包,蔣太伊有一瞬間的呆滯。沒搞錯吧?他連泡麵都不煮,醬油都是去大賣場直接整箱扛的,這樣要他去菜市場買菜?
在蔣太伊抗議前,陳時雨又說道:「我正在減肥,不要所有的火鍋料。」
她眨了眨眼。「別給我買一堆火鍋料來胡弄我。」
這死女人!
蔣太伊咬牙,默默拿著零錢包離開了辦公室。他是可以把零錢包扔回去,但考慮到後續可能引爆的效應,他覺得還是乖乖去買比較實在。
陳時雨要是一狀告去阿嬤那邊,他耳朵一整個月都別想清淨。
安看著蔣太伊離開的背影,他和這位同事還不太熟,可是、嗯……
收回視線,他想,大概只是他多想了。
整理完祭品,他們把東西拎下樓扔到陳時雨車子的後車廂,接著一行人到了陳家後山的鎮山娘娘廟,他們恭敬地奉上了禮物,接著又到兩個大墳場去奉禮。
即使是白天,安都能感受到鬼魂的躁動與歡愉。
不管是人還是鬼都喜歡禮物,也喜歡熱鬧。
最後,他們到三姑娘廟去送禮,化了很多漂亮的紙衣服,三姑娘廟周圍聚集的女鬼比較多,所以甜食和衣服需求量也比較高。
將後陵幾個角頭地區都拜過後已經午後了,陳時雨捏著痠痛的肩膀,一邊哀嘆天氣冷一邊哀嘆年紀大了。
兩小弟跟在後面團團轉,幫忙收東西扛東西。
回到辦公室,下午一點半了,陳時雨歡愉地打開玻璃門,辦公桌被清出來,小卡式爐上滾著一鍋高湯。
安一聞就知道只是雞湯塊扔下去而已。
有夠沒誠意的。
他默默地想。
蔣太伊正坐在椅子上用電腦看股票,他頭也沒回。「菜肉都在冰箱。」
陳時雨歡呼了聲跑到了冰箱前,安跟了上去,阿柏識相地去準備碗筷盤子。
陳時雨和安看著冰箱內的東西,歡愉就像是窗外的冷風,咻咻地被凍住了。
紅菜、地瓜葉、空心菜、青蔥。
就這樣。
肉類是一整條里肌肉,切都沒切,雞腿、雞腳,一塊應該是牛肉的東西。
陳時雨當場腿軟跪在冰箱前。
吃火鍋一定要有的白菜高麗菜呢?茼蒿呢?
可以讓湯頭好香好好吃的芋頭呢?不然白蘿蔔也好啊!
肉呢!肉呢肉呢肉呢!
她想吃的培根肉呢?
看著那包生雞爪,她想哭。
安手拄在冰箱門上,瞥了眼陳時雨崩潰的表情,他強迫自己撇開頭別笑得太明顯。
但看到冰箱內的陣容,他真的忍不住想笑。
這是要吃清粥小菜還是要吃火鍋?
有人吃火鍋放地瓜葉和紅鳳菜的嗎?
安忍得都快內傷了。
「蔣太伊!」陳時雨尖叫,她抽出冰箱內那袋蔥狠狠往蔣太伊腦袋上狂打。「你故意的是不是!」
被打得莫名其妙的蔣太伊閃了一下,身高上的優勢讓他跑得很快。「幹嘛啦!」
「雞爪?你給我買雞爪?你好歹買雞翅啊!你為什麼不買豬腳!你乾脆買豬腳好了啊!」
阿柏縮著肩膀看著時雨姐COS狂暴初音拿著青蔥滿屋子追著太伊大哥跑,他覺得好可怕。時雨姐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要把人生吞了一樣。
可是看起來表情又好悲涼喔。
安看了那鬧劇一眼,把冰箱內的菜拿了出來,洗是洗過了但根本就水隨便沖沖,根也沒切掉,葉片上還染著土。
他就知道,蔣太伊看起來就不下廚,搞不好高麗菜和大白菜都分不清楚,這樣居然叫他去買菜,這到底是在整誰?
默默洗菜切菜熱鍋,他肚子餓死了,完全無視後面陳時雨和蔣太伊的對罵聲,他把菜炒了炒,空心菜配著切小條狀的里肌肉和薑絲煮了一鍋湯,洗米煮飯,雞爪放進大鍋倒入醬油和冰糖滷一滷。
在一旁的阿柏看安熟練俐落的動作,一邊驚嘆一邊幫忙打著下手,等他們整出一桌菜來,後面終於消停了。陳時雨忙了一整天早飢腸轆轆,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崩潰,現在聞到濃濃的滷香,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嚕響了起來。
蔣太伊一個大男人就算只是到菜市場晃一圈,但對他來講應付阿桑和那些拋媚眼的攤販老闆娘也夠他累了,餓了。
陳時雨狠狠瞪了蔣太伊一眼,決定休戰。
她湊到辦公室附屬的小廚房,看著那滷得光澤油亮的雞爪,口水大量分泌,看著正把鍋內食物裝盤的安,她忍不住從後面抱了安一下。「好乖,姐姐以後會對你好一點。」
安翻了個白眼。
阿柏抗議。「我也有幫忙啊!」
「我對你還不夠好啊?」陳時雨挑眉。
安有點想把腰間的手給撥開,他很不習慣這麼親密的動作,可是現在的氣氛很好,很輕鬆愜意,他也覺得沒必要表現得這麼生疏。「大姐,妳要吃我豆腐到什麼時候?」他半開著玩笑。
陳時雨眨眨眼。「吃幼齒顧眼睛啊!」她調戲著,但還是收回了手,幫忙將菜上桌。
看著桌上那鍋冷清清但冒著熱氣的清湯,安聳肩。那鍋沒救了。
圍坐在桌邊,阿柏看著大家,再看看桌上簡單但看起來很美味的菜餚,他覺得超滿足的。雖不是大魚大肉也不是火鍋,可是大家都在一起,這種聚在一起的感覺他很喜歡。
「聖誕快樂!」他說道。
「聖誕快樂!」
他們互相祝福,雖然根本不過聖誕節,道士過個屁聖誕節,但,反正能大吃大喝開開心心就好,耶穌和玉皇大帝誰過生日都沒差啦!
「安!明年聖誕節也要一起過喔!」阿柏對身邊的青年說。
安抿著熱湯,聳了下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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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三日月的活動,忽然想可以應景地寫個聖誕賀文,雖然沒有什麼劇情篇幅也不長,但希望大家看了能會心一笑,體會到阿柏感受的那種溫馨和滿足。
最後,預祝大家聖誕節快樂喔!
寒冷的風撲面而來,透進厚重的衣服、肌膚,搔刮著骨頭。
阿柏脖子一條米白圍巾,腦袋上頂著天藍色毛線帽,身上衣服更是腫得像頭熊,連他自己也懷疑如果不小心跌倒了,他到底爬不爬得起來。
搓揉著口袋中的暖暖包,他輕呼出一口雪白的霧氣。
「我說啊,為奢磨聖誕節我們也要工作?」吸吸鼻子,支氣管不太好的他又開始鼻子發酸想打噴嚏了。
安瞥了他一眼,相比那個奧少年,他身上只是穿著簡單的羽絨外套,沒有圍巾也沒有帽子,就連外套裡面也還只是短袖的。
十四度的溫度讓所有人都欲仙欲死誓死要和棉被床鋪生死相許。
這時候安特別體會到有個健康身體的重要性。
「你問陳時雨啊。」安淡淡地說。
阿柏扁著嘴,抱怨的話咕嚕嚕全吞進肚子裡去了。他哪敢抱怨時雨姐啊,又不是皮癢欠揍!
看著近在咫尺的辦公室,他們並肩上樓。
辦公室內已經裝飾上聖誕裝飾了,亮晶晶的彩帶、裝飾得好像要爆炸的聖誕樹,還有每年都會拿出來用的紅色聖誕襪,不過每年裡面都沒有禮物。
陳時雨應景地戴上了聖誕帽。「嗨來啦!」她正整理著一大袋的禮物,不過裡面都是紙糊的。另外一大袋則都是食物。「快點,等等要去路祭。」她說著,辦公室的玻璃門再度被開啟。
蔣太伊穿著他一慣的長板外套,黑毛呢材質,牛角扣,貼身的墨綠色長褲和馬丁靴,一條白圍巾掛在脖子上,看起來好像從哪個雜誌封面攝影棚走出來。
安算是辦公室新人,還不太懂裡面的行事,他只好轉頭看阿柏。「要幹嘛?」傳統習俗中沒聽說聖誕節要拜拜的,拜啥?行憲紀念日也沒死哪個人或生哪個人吧?
「人要過聖誕節,鬼鬼也要啊,我們要去大墳地拜拜。」阿柏說,他走上前幫忙整理那些禮品。「守序者也會去,快點,拜完我們今天就放假了!」
安抓抓頭,跟上去整理分類,把地上麻花大塑膠袋內的東西都拿了出來。「為啥放假?」他又問。
「因為飄飄都過聖誕節沒空理我們啦!」阿柏擺擺手。「可是明天就難說了,搞不好太HIGH鬧出事來。」一邊說他一邊檢視今年祭品。「靠誰啦!為什麼放一管強力膠!」
陳時雨猛然轉頭搶過了那個用途應該黏貼的軟管。「我就知道!」她把東西扔回自己桌上。「這群死鬼!哪個給我偷渡進來的!」
阿柏摀著嘴偷笑著。
蔣太伊看辦公室的忙碌,悠哉悠哉地拉開自己位置,打開坐下。
「喂!帥哥,你就坐那邊翹腳的喔?」陳時雨抗議。
「我又不去。」蔣太伊說,他瞥了眼那些『禮品』。「給我弄他們半點也拿不到。」作為後陵狩法者第一把交椅,執法第一人,他有點討鬼厭。
狩法者和守序者組織和地方的鬼都算有來往,清明過年這些大節都會有普渡或大拜拜這樣的活動,但這種活動也是有考績考核的。
像是哪邊的鬼今年鬧事太多,那就要扣幾成的祭品,哪邊的鬼很乖還會扶老奶奶過馬路(這比較難),那就多一點。
這種雜事大多陳時雨在考評,給他看陳時雨根本爛好人,讓他來評每年後陵的鬼都只能吃土吸風。
看蔣太伊真的兩手一攤完全沒要幫忙,陳時雨瞇起了眼睛。死囡仔!她站起身從抽屜中拿出了零錢包扔了過去。「去!買火鍋料,等等拜完我們要吃火鍋!回來的時候我要看到煮滾的高湯還有洗乾淨的葉菜,還有肉!」
「……」看著扔在自己腿上的零錢包,蔣太伊有一瞬間的呆滯。沒搞錯吧?他連泡麵都不煮,醬油都是去大賣場直接整箱扛的,這樣要他去菜市場買菜?
在蔣太伊抗議前,陳時雨又說道:「我正在減肥,不要所有的火鍋料。」
她眨了眨眼。「別給我買一堆火鍋料來胡弄我。」
這死女人!
蔣太伊咬牙,默默拿著零錢包離開了辦公室。他是可以把零錢包扔回去,但考慮到後續可能引爆的效應,他覺得還是乖乖去買比較實在。
陳時雨要是一狀告去阿嬤那邊,他耳朵一整個月都別想清淨。
安看著蔣太伊離開的背影,他和這位同事還不太熟,可是、嗯……
收回視線,他想,大概只是他多想了。
整理完祭品,他們把東西拎下樓扔到陳時雨車子的後車廂,接著一行人到了陳家後山的鎮山娘娘廟,他們恭敬地奉上了禮物,接著又到兩個大墳場去奉禮。
即使是白天,安都能感受到鬼魂的躁動與歡愉。
不管是人還是鬼都喜歡禮物,也喜歡熱鬧。
最後,他們到三姑娘廟去送禮,化了很多漂亮的紙衣服,三姑娘廟周圍聚集的女鬼比較多,所以甜食和衣服需求量也比較高。
將後陵幾個角頭地區都拜過後已經午後了,陳時雨捏著痠痛的肩膀,一邊哀嘆天氣冷一邊哀嘆年紀大了。
兩小弟跟在後面團團轉,幫忙收東西扛東西。
回到辦公室,下午一點半了,陳時雨歡愉地打開玻璃門,辦公桌被清出來,小卡式爐上滾著一鍋高湯。
安一聞就知道只是雞湯塊扔下去而已。
有夠沒誠意的。
他默默地想。
蔣太伊正坐在椅子上用電腦看股票,他頭也沒回。「菜肉都在冰箱。」
陳時雨歡呼了聲跑到了冰箱前,安跟了上去,阿柏識相地去準備碗筷盤子。
陳時雨和安看著冰箱內的東西,歡愉就像是窗外的冷風,咻咻地被凍住了。
紅菜、地瓜葉、空心菜、青蔥。
就這樣。
肉類是一整條里肌肉,切都沒切,雞腿、雞腳,一塊應該是牛肉的東西。
陳時雨當場腿軟跪在冰箱前。
吃火鍋一定要有的白菜高麗菜呢?茼蒿呢?
可以讓湯頭好香好好吃的芋頭呢?不然白蘿蔔也好啊!
肉呢!肉呢肉呢肉呢!
她想吃的培根肉呢?
看著那包生雞爪,她想哭。
安手拄在冰箱門上,瞥了眼陳時雨崩潰的表情,他強迫自己撇開頭別笑得太明顯。
但看到冰箱內的陣容,他真的忍不住想笑。
這是要吃清粥小菜還是要吃火鍋?
有人吃火鍋放地瓜葉和紅鳳菜的嗎?
安忍得都快內傷了。
「蔣太伊!」陳時雨尖叫,她抽出冰箱內那袋蔥狠狠往蔣太伊腦袋上狂打。「你故意的是不是!」
被打得莫名其妙的蔣太伊閃了一下,身高上的優勢讓他跑得很快。「幹嘛啦!」
「雞爪?你給我買雞爪?你好歹買雞翅啊!你為什麼不買豬腳!你乾脆買豬腳好了啊!」
阿柏縮著肩膀看著時雨姐COS狂暴初音拿著青蔥滿屋子追著太伊大哥跑,他覺得好可怕。時雨姐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要把人生吞了一樣。
可是看起來表情又好悲涼喔。
安看了那鬧劇一眼,把冰箱內的菜拿了出來,洗是洗過了但根本就水隨便沖沖,根也沒切掉,葉片上還染著土。
他就知道,蔣太伊看起來就不下廚,搞不好高麗菜和大白菜都分不清楚,這樣居然叫他去買菜,這到底是在整誰?
默默洗菜切菜熱鍋,他肚子餓死了,完全無視後面陳時雨和蔣太伊的對罵聲,他把菜炒了炒,空心菜配著切小條狀的里肌肉和薑絲煮了一鍋湯,洗米煮飯,雞爪放進大鍋倒入醬油和冰糖滷一滷。
在一旁的阿柏看安熟練俐落的動作,一邊驚嘆一邊幫忙打著下手,等他們整出一桌菜來,後面終於消停了。陳時雨忙了一整天早飢腸轆轆,不然她也不會那麼崩潰,現在聞到濃濃的滷香,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嚕響了起來。
蔣太伊一個大男人就算只是到菜市場晃一圈,但對他來講應付阿桑和那些拋媚眼的攤販老闆娘也夠他累了,餓了。
陳時雨狠狠瞪了蔣太伊一眼,決定休戰。
她湊到辦公室附屬的小廚房,看著那滷得光澤油亮的雞爪,口水大量分泌,看著正把鍋內食物裝盤的安,她忍不住從後面抱了安一下。「好乖,姐姐以後會對你好一點。」
安翻了個白眼。
阿柏抗議。「我也有幫忙啊!」
「我對你還不夠好啊?」陳時雨挑眉。
安有點想把腰間的手給撥開,他很不習慣這麼親密的動作,可是現在的氣氛很好,很輕鬆愜意,他也覺得沒必要表現得這麼生疏。「大姐,妳要吃我豆腐到什麼時候?」他半開著玩笑。
陳時雨眨眨眼。「吃幼齒顧眼睛啊!」她調戲著,但還是收回了手,幫忙將菜上桌。
看著桌上那鍋冷清清但冒著熱氣的清湯,安聳肩。那鍋沒救了。
圍坐在桌邊,阿柏看著大家,再看看桌上簡單但看起來很美味的菜餚,他覺得超滿足的。雖不是大魚大肉也不是火鍋,可是大家都在一起,這種聚在一起的感覺他很喜歡。
「聖誕快樂!」他說道。
「聖誕快樂!」
他們互相祝福,雖然根本不過聖誕節,道士過個屁聖誕節,但,反正能大吃大喝開開心心就好,耶穌和玉皇大帝誰過生日都沒差啦!
「安!明年聖誕節也要一起過喔!」阿柏對身邊的青年說。
安抿著熱湯,聳了下肩膀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看三日月的活動,忽然想可以應景地寫個聖誕賀文,雖然沒有什麼劇情篇幅也不長,但希望大家看了能會心一笑,體會到阿柏感受的那種溫馨和滿足。
最後,預祝大家聖誕節快樂喔!